雪花紛飛的冬季,染得日本一片純白,與墨黑的夜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應當以沉靜來襯托這樣的景致,但是卻因著聖誕節的到來,而顯得更加熱鬧。
彭格列的聖誕宴會,亦是嘈雜非凡,歡笑聲和酒醉後的大叫聲,幾乎要把砸錢包下來的居酒屋的屋頂給掀了。
聖誕宴會變得根本不像聖誕宴會,反倒像一群醉漢在開酒宴。
「哈哈!山本,再來一杯!倒酒!」
「獄寺,你未免也喝太多了吧?」山本武無奈地看著明明說要他倒酒,卻自己把酒瓶給搶走的獄寺隼人。
其實,山本武還算是目前較為正常的人。
原本還保持清醒冷靜的迪諾,只是手下離席去廁所,就在幾分鐘內被活活灌醉,此刻的他正對著空氣揮鞭子,口中嚷著不明的語言。
一旁跟著起鬨的笹川了平,也在酒精的催化下完全失去理智,彷彿是要跟迪諾吵架一般,不停地喊著口頭禪「極限!」
身為主辦人之一的澤田綱吉,畢竟是彭格列首領,所以在無法拒絕任何敬酒的情況下,也開始呈現迷離狀態。
殘酷的居酒屋聖誕晚宴,甚至連小孩子都不放過──所以藍波、可樂尼洛、一平等兒童也醉得不醒人事。
然而同樣身為一個嬰兒,里包恩卻怎麼喝就是不會醉,仍舊老神在在地端坐在山本武隔壁桌的椅墊上。
「一群定力不夠的傢伙。」淺嚐著杯中物,他對眼前的景像下了一個簡短的評語。
看來今晚只有我跟里包恩能好端端地走出居酒屋了?
山本武不禁開始苦惱該怎麼把一大卡車的醉漢給送回家了,如果有必要,可能得集體住一個晚上了。
「今天不醉不歸啦!哇哈哈~呃…咳…」邊狂妄大笑邊把酒往自己口中灌的獄寺隼人,不小心嚴重嗆到。
「你早就醉了啦……」
此時,入口的門被緩緩地拉開。隨著風,少許的雪飄了進來。
門外走進來三個人,為首的人有著一頭奇特的靛色髮型,臉上掛著一抹微笑。
「你們先去玩玩吧,我還有事要辦。」
即使面對的是一片杯盤狼藉,由於現下找不到其他事可做,柿本千種和城島犬只能順著他的意思,去找尋樂子,或者被灌醉。
他一下子就找到了最平靜的一張桌子,在里包恩旁邊坐下。
「真是稀客啊,六道骸。」里包恩率先開口,黑瞳裡隱藏著一股深意,「你這次坦然地接受邀請,是為了另一名稀客嗎?」
六道骸笑了。
居酒屋深處,排列著幾間臨時客房。
少了屋前的喧嘩,這裡多了一分安寧。
一個有著凌亂黑髮的人,正倚靠著室內與庭院連結的拉門,好像是在欣賞雪景。
不喜歡人群的風紀委員長,從來不參加草食動物的校外活動,然而卻莫名奇妙地跟來到吵鬧不休的地方。
除了里包恩,其他人都不懂,不懂他這次怎麼肯來。
其實,連他自己也不太懂。
雲雀恭彌靜靜地閉著雙目,內心卻是一番莫名的煩躁。
其實應該是知道的吧?知道自己的目的,只是他依舊不想承認。
里包恩說「那傢伙」也會來宴會,但是直到大家都喝醉、酒臭漸濃了,那傢伙還是沒來。
所以他不再等待了,卻不是離開居酒屋,而是要了一間客房休息。
鳳眼微睜,雲雀恭彌抬頭望著夜空,幾乎恍神了。
所以,連靠著的門被突然拉開也來不及反應,整個人往後跌。
「クフフ…你果然在這裡。」
有個人及時接住了他,甚至得寸進尺地把他給攬進懷裡。
雲雀恭彌當下立刻抽出拐子,狠狠地攻擊對方的下顎。
紮紮實實地,聽到一聲「喀」的聲響,想必是打到骨頭了。
原本緊擁著他的手也放鬆了力道,讓他有機會離開他,拉出一個安全距離。
一道鮮紅的血絲自六道骸的嘴角滑出,他用舌頭舔了舔,隨即漾開一抹不以為意的笑容。
永遠都是那種笑,那種令雲雀恭彌覺得非常欠咬殺的笑臉。
「是誰告訴你我在這兒的?」他問著,答案呼之欲出。
六道骸的確是出現了,可是他卻幾乎說不出話來。
「クフフ…想也知道是誰吧?」六道骸反問,並欺身上前,讓那抹笑更加地接近雲雀恭彌。
──太近了,雲雀恭彌本能地倒退一步。
不料六道骸突然伸出手,霸道地將他拉往自己──接下來,雲雀恭彌感受到唇上的一股溫熱…以及一股腥甜。
「說實在……雲雀恭彌你也真是浪漫啊……」六道骸的舌探入了雲雀恭彌的口中,在呼吸間找空隙說話,「跑到這兒來賞雪,是你已經厭倦並中的天台了嗎?」
哦,怎麼可能。
雲雀恭彌內心暗忖,頭主動向前,不甘示弱地回應六道骸的吻,舌頭也攻向對方,與之交纏。
忽然,一絲刺痛閃過腦海。他下意識地推開六道骸,發現對方的嘴上除了已經凝固的傷口,還點綴了幾塊紅;而新鮮的深紅液體正從自己的唇上湧現。
他直接瞪向了始作俑者,後者卻是回以無害的笑容。
「クフフ…禮尚往來。而且你喜歡激情中帶點暴力,不是嗎?」
聞言,雲雀恭彌不怒反笑,模樣煞是媚惑人心。
「反正橫豎都要把你咬殺,過程怎樣我也不在乎。」
兩人的互動在這句話冒出的一瞬間,火山爆發。
*未完結,請繼續觀看『中篇、下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