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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別再受這麼重的傷了。

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白色的天花板。

一股刺鼻的藥水味挑起他敏感的嗅覺,令他不禁皺眉。

突然,四周的視野開始湧進幾個熟悉的人影。

「恭彌,你醒了啊?」里包恩拉拉帽子道。

「雲雀學長,你總算醒過來了。」澤田綱吉看到他終於恢愎意識,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嘛,還以為這次你會完蛋了耶!」山本武在一旁笑道。

雲雀恭彌的眉蹙得更緊了,在意識因聲音的侵入而漸漸清醒之後,這才發現自己正躺在病床上,左手手腕上插著點滴,而身上的毒素令他無法動彈。也正因為無法動彈,所以連想拿拐子咬殺這些傢伙都辦不到。
 

吵死了,群聚者,咬殺!

雲雀恭彌的眼神露出兇狠,顯示目前的心情非常的不爽。

一群人都被這殺氣給嚇得倒退了三大步。

「呃?他好像是在用眼神告訴我們他要咬殺我們耶?」

「都受了那麼重的傷還這麼囂張,這傢伙真是的。」

「那個…我們還是別打擾他了吧?……我可不想被雲雀學長痛打。」

不消幾秒,來探病的親友團全都以秒速消失在病房裡;這個狹小的白色空間,也在瞬間變得鴉雀無聲。

眼見一群群聚者的傢伙離開後,雲雀恭彌沉默閤起略帶疲憊的雙眼休息。

但安靜的時光也沒過得很漫長,房門口便多了一個新的訪客。

「クフフ…聽說你又去咬殺別人,而且還中了對方的陷阱?」

當聽到六道骸的聲音時,雲雀恭彌冷冷的哼了一聲,睜開雙眼。

見病床上的人沒有任何反應,六道骸自動地來到床邊,讓兩人的視線重疊。

「クフフ…怎麼不說話?該不會是傷到聲帶了吧?」

六道骸的嘴角微微上揚,一個嘲弄似的弧度。

雲雀恭彌鳳眼微瞇,懶得回應對方的問話。

──就憑那些群聚的草食動物能夠傷得了他?他只是不想多費唇舌罷了。

「クフフ…我想也是。」六道骸意有所指地說著,「既然聲帶沒事,那你就開口說句話如何?」

雲雀恭彌的神情雖然因為六道骸的話而詫異,但那也不過維持了幾秒。

他仍舊不為所動,繼續保持著沉默。

而厚臉皮的六道骸則仍不死心。

「クフフ…恭彌,隨便說什麼都好。難道你喜歡別人把你當啞巴?」

聞言,薄唇帶著冷酷的笑意張開了。

「不准叫我的名字,否則我咬殺你。」

「喔?不只是說了話,還笑得這麼艷麗……恭彌,你這是在邀請我嗎?」

六道骸顯然沒有把雲雀恭彌的威脅放在眼裡,反倒把臉朝他緩緩靠近,近到連呼吸聲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此時的雲雀恭彌,在異色的瞳孔中看見了自己的倒影。

但是他動不了,因為在血管裡循環的毒素還沒被沖淡,還差一點點。

想反抗,但不只是身上的傷不讓步,連內心的某一角也放棄了掙扎──轉而等待。

只見兩人的唇即將相觸時,六道骸停了下來。他快速地抽回身子,繼續笑著。

「クフフ…恭彌,下次別再受這麼重的傷了,這麼虛弱可不像你啊!一點抵抗力都沒有還挺無趣的呢。」

一句話淡淡地溢出口,吐露在雲雀恭彌蒼白的臉上。

然後,六道骸離開了病房;卻留下一股難以消散的氣息,覆蓋了難聞的藥水味。

他閉起眼,感受著肌膚上滑動的氣流、凍結的空氣、六道骸的氣味。

「……蓮花是嗎?」

池中綻放的清幽植物,能一朵朵、一朵朵,佔據整片池子。

正如六道骸,喜歡佔據他的生活空間。

蓮香,令他想起了自己的櫻眩症,不由得扶了扶額頭。

明明那不是櫻花,卻又是那樣地芬芳迷眩──

就像那鮮紅如血的眼睛,使人屏息。

『一點抵抗力都沒有還挺無趣的呢。』

「哼。」輕蔑地笑了笑,雲雀恭彌突然拔下了點滴的導管,下了床,彷彿全身的病痛都在眨眼間消失了。

霧之守護者替雲之守護者治療,該說是盡家族的義務嗎?亦或他是唯一能跟六道骸勢均力敵的對手?

不受任何束縛,只隨自己的慾望行事──那是他們的共通點。

「哼,多管閒事的傢伙,以為我跟草食動物一樣無能嗎?」沒有人能夠用常理限制他的。

下次,別再受這麼重的傷了。

恭彌。


「……不用你說,我也不會犯同樣的錯誤。」因為他不想再欠他任何的人情。

房門被他用力地打開、重重地關上,沒有通知護士或認識的人,僅僅是貫徹著他的孤傲、他的果決。

但是他知道,有個人正默默地看著他離去。

那蓮花般的殘影,時時刻刻在他的身後,從不消去;好似只要他轉身,就能看見那抹總是掛在臉上的微笑,看見那雙世間少有的異色眼眸。

清風飄進空蕩蕩的病房,吹起白色的窗簾,更吹起窗戶上人影的靛色髮梢。

那人始終彎著的嘴角,此時笑意更濃。

「クフフ…說得也是啊,倔強的小麻雀。」

風勢猛然地增強,人影也猶如幻象般,隨著風不見蹤影。

──而花香依舊。

(題十六.ハズレ)

*本文出自:人生的沼澤 部落格/作者:夏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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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幻玥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