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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本武站在浴室裡,面對鏡子脫下領帶,身上的黑西裝在帶阿綱和隼人他們進基地時為了啟動雨幕而打溼了,雖然是特殊的質料,但強烈暴雨的威力畢竟不可小覷,雖然達到了絕佳的掩護效果,眾人也溼透了。

剛剛已經讓阿綱他們去沖洗了,濕透的衣服一直穿在身上不好。

說起來自己對十年後火箭炮的印象總是跟藍波連在一塊,哇哇大哭著要忍耐結果還是沒有選擇忍耐的藍波拿起火箭筒往自己頭上發射,砰的一聲把十年後的自己召換而來,想到這裡,山本武的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

……怎麼也沒料到十年後火箭筒會誤射,並讓他再一次見到最重要的人十年前的模樣。

喀拉,細微的聲響從門外透進浴室,似乎是門鎖轉動的聲音。

這麼多年,他已學會不漏聽任何掩映在暴雨裡的聲響,里包恩讚許過他擁有天生的殺手本能,但這雙靈敏的耳卻是在實戰中鍛煉出來的。

關上水龍頭,山本武推開浴室門,果然看到獄寺隼人坐在床上,低垂著臉左右手扣著床沿彷彿在沉思,聽到開門聲急速抬起頭,碧綠色的眼瞳有點張惶的看著自己,山本武楞了楞,獄寺隼人已經撇開頭,有些倔強又有些賭氣的側對姿態。

沉默兩秒,山本武問道:「隼人你怎麼沒洗澡?」這樣很容易感冒的。

獄寺隼人倏地跳起來,仰著頭有點辛苦地瞪著山本武:「我當然要讓第十代首領先洗啊!山本!你的床已經被我弄濕了不好意思,還有你的臉腫起來了——」

組織零零碎碎的語句衝口而出,卻連自己也不清楚到底在說什麼。

其實空的沖澡間不只一個,一路恍神跟著第十代首領走,卻在拿到換洗的衣服時丟下一句話請第十代首領先洗,然後轉身就跑。一回過神,就發現自己已經濕淋淋的闖進山本的房間。

自己手上還戴著三枚戒指,加上剛剛那拳毫不保留打中山本,嘴角都破了,想也知道很不好受。

可是十年後山本卻一聲不吭的挨了他這一拳,然後輕聲跟情緒失控的自己說,抱歉。

就像里包恩說的,十年後的自己也在第十代首領身邊,沒善盡守護者職責保護好第十代首領的人也包括自己,他沒有理由將懊喪悔恨的情緒發洩到山本身上——

山本武默然的睜著眼看獄寺隼人半晌,然後微笑:

「我沒事,已經不痛了,隼人。」

「——誰在乎你痛不痛!」臉上還帶著戒指刮傷的人講這種話有什麼說服力啊!

像被踩尾巴的貓再度暴跳起來,他最討厭山本那雙清澈的彷彿洞悉自己所有心思的茶色眼睛,討厭那沒神經的爽朗笑容,這傢伙為什麼過了十年卻一點也沒變啊!

山本武只是微笑,已經習慣某人的心口不一很久了,畢竟他可是從十年前就學會去分辨隱藏在獄寺壞嘴巴裡的心思,只是十年前獄寺的情緒起伏更加外顯,無論是哭是笑,是憤怒懊惱快樂悲傷對著自己都毫不掩飾。

其實他寧願獄寺大聲責怪自己,也不想看獄寺強自壓抑情緒,自責的攬下所有責任。

阿綱入棺那天也是這樣,他默然站在獄寺身旁,明明知道獄寺的悲傷已經行將決堤,卻沒辦法對那個逞強著說我沒事的人多說什麼。

一直清楚明白阿綱身為彭格列第十代首領在獄寺心中的絕對地位,也明白當獄寺決定獨自承擔所有責任愧疚,繼續守護沒有阿綱之後的彭格列,他也只能以若無其事的態度回應獄寺,假裝沒看見獄寺的憔悴、沒看見隼人的抑鬱——獄寺希望自己相信他沒事,那他就會這麼做。

「……還是很捨不得吶。」

捨不得看你這樣懲罰自己,又怕一逼你,你就崩潰了,很害怕,愈心痛就愈害怕。

「啥?!不要說完莫名其妙的話就自顧自的把人抱起來!」

被整個圈在十年後山本武懷裡的獄寺隼人楞了下才發覺自己被輕薄了而且掙脫不能,可惡長得大隻了不起啊,本來半個頭的身高差就讓他很不爽了,現在跟鎖骨平行的視線是怎麼回事(不其實並沒有平行),希望十年後的自己爭氣點,至少不要淪落到肩膀以下……像這樣整個被抱在懷裡實在太沒尊嚴。

在心底碎碎唸半天,山本武仍是沒鬆手的傾向。

被總是開朗樂觀到根本不是正常人,讓他想罵棒球笨蛋的山本武這樣抱著,彷彿鬆開手就會失去什麼的緊抱,獄寺隼人靜了下來,任男人將頭顱依靠在自己頸窩,被雨水浸冷的肌膚慢慢地熨熱起來。

山本武怪怪的……十年後的自己已回到過去,而自己也來到十年後的世界改變未來,第十代首領現在也好好的,即將面對的危機雖然不輕鬆,但只要第十代首領還活著就不至於絕望,獄寺隼人不懂山本武反常的原因。

只是看一眼男人的眼神,不管多久的以後,每次回想心臟就會猛然收縮。

那樣的眼神不適合山本武。

掙扎著在山本武懷抱中伸出手,攬住男人的頸,獄寺隼人仰頭,舔上男人滲血的左唇角,閉上眼細細的舔舐著,本能的給予安慰。

腥甜的血味從口腔擴散開來,他只是專心一致的舔著。十年後山本武略為訝異地承受獄寺隼人貓咪般的舉動,隨即伸出右手扣住獄寺隼人後腦勺,將清淺的碎吻轉為深吻,更深入地變換角度吻著獄寺隼人。

愕然瞪大漂亮的綠色眼睛,被堵住嘴的獄寺隼人唔了兩聲發現自己似乎無意識地做了變相的挑逗,情況開始失控。把自己推入火坑這種蠢事他不常做,但一旦發生……似乎不曾成功全身而退過。

糟……

獄寺隼人伸手掩著臉,不想看正伏在自己腿間的男人。

身上溼透的衣物已被剝光,連戒指也一枚枚全褪下來,慾望被握住,獄寺隼人別過頭小聲吸氣,壓抑著不要發出喘息聲。

山本武從獄寺修長白皙的大腿抬起頭,兩腿內側各印著數枚吻痕,伸手拿開獄寺隼人遮住眼睛的左手,長年握著時雨金時的手心上數個細小的繭,與獄寺隼人的手心疊合,粗礪卻熟悉的觸感,還有透過來的溫暖體溫。

「隼人你好可愛。」山本武帶著笑,看著身下比自己整整小了一號的獄寺隼人,小小的可以整個圈在懷裡的獄寺也好可愛。

「——閉嘴!哪個男人被稱讚可愛會高興啊!」再說可愛這形容詞跟幼稚有什麼差別,獄寺隼人惱火地瞪大碧綠色的眼睛,對上山本武從容縱寵的眼神。

雖然不願意承認,但十年過後,山本武的確很可恨地長得更加高大,修長結實的身形、明亮澄澈的茶色眼睛、清俊的五官、還有天生的可靠笑容……十年前就很受歡迎,十年後想必更多女人垂涎,哼!

可惡,帥屁啊——!這樣一天到晚被他電到的自己地位何在,明明都是第十代首領的左右手,更正,這傢伙只是塊肩胛骨,肩胛骨再帥還是肩胛骨,做人要懂得認清自己的本分!

「啊,隼人你怎麼突然咬我。」

山本武有點傷腦筋,又不是真的那麼傷腦筋的縱容著獄寺隼人。他是真的打從心底覺得獄寺很可愛啊,散亂的灰髮、不馴的漂亮眼睛,意外好捉摸的彆扭個性,這一切的一切,都是這麼的讓他眷戀。

在戒指爭奪戰之後發生很多事,但他們的關係一直沒有改變。

他的眼睛裡一直只有他。

九年十個月,將近十年那麼久了嘛……

「隼人,可以做嗎?」他怕現下的獄寺隼人沒辦法承受他。

幫獄寺隼人釋放過後,山本武支起身,將一時全身酸軟的獄寺隼人抱在懷裡,輕輕囓咬他白皙的耳殼低聲詢問,炙熱的吐息讓獄寺隼人的呼吸也跟著急促。

「囉唆,要做就做。」擠出這句話,獄寺隼人只覺得自己的臉瘋狂發燙。

雙手扣住獄寺隼人的腰,緩緩下壓,男人抬眼看見少年仰起頸子,難耐地閉著眼喘息,邊搭著他的肩膀配合著將身體下沉交合得更深。

不行……還是太緊了。山本武深吸口氣勉力壓抑賁張的欲望,改變施力方向將懷裡的獄寺隼人往上提,天知道他有多想把這個人拆吃入腹,但,還是不行,獄寺會受傷,而自己也不再是以前血氣方剛自制力不足的少年。

察覺山本武的意圖,獄寺隼人伸手環住山本武的頸背制止抽離的動作。

「隼人?」

「閉嘴,棒球笨蛋!不要讓我說更丟臉的話。」

交談同時,獄寺隼人略微跪直腿調整角度,隨後快速地將男人剩餘的分身埋入體內。

痛得雙眼冒星,同時全身戰慄的快感卻又讓腳趾都蜷曲起來。

山本武目不轉睛地盯著獄寺隼人細碎的喘息,感覺腦裡最後一根理智啪地斷了,被某人徹底炸壞。

這下就算他哭著說不,自己恐怕也停不下來了。就著結合的姿勢直接將獄寺隼人壓倒,山本武分開他的雙腿激烈的進出起來。

急促的喘息轉為帶著泣音的呻吟,獄寺隼人環緊山本武的頸,流著淚承接山本武的吻。

原本是來道歉的,最後卻演變成這樣。

把話繞了一大圈,真正想說的好像沒有說,又好像已經說了。

獄寺隼人坐在床上,慣性地拿出一根煙,卻在看見身旁山本武沉睡的面容時嘖了一聲,山本武聞聲睜開眼,微笑將獄寺隼人一把攬進懷裡,然後又睡著了。

還來不及對山本武理所當然攬住自己的腰那隻手表達不滿,獄寺隼人就被男人的體溫整個包覆,睡意再度侵襲上來(畢竟流失較多體力的人是他)

無意識地往山本武懷裡縮進去,獄寺隼人閉上眼。

算了,在他身邊,自己沒有點煙的必要。


本文出自:背著你跳舞 部落格
*這作者寫的很不錯,跟原著筆下的角色個性很符合,我就是喜歡這種的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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